春三十娘堪堪挡住扬威将军,王昆也是堪堪挡住碎骨红骑和黑臂猿,本来有个戒骄在外骚扰,放冷箭还能占据上风,现在却被扬威将军惊人箭术逼得来回逃窜,根本无法出手。
场面焦灼陷入僵局,胜败不明,输赢难辨。
“统统住手!”
就在这时一把粗豪的声音响起,就见一个铁塔般的身影冲了过来。
来人豹头环眼,须如铁刷,身如铁塔壮实的可怕,穿着单衣却坦胸露怀,胸口巴掌的宽的护心毛,左右手各攥着三尺铁戟,背后六杆四尺戟成孔雀开屏状插在专门定制的背带上,却是浑身是血满身是伤,精神疲惫,血气亏盈。
“八臂哪吒!”
来人正是八臂哪吒春二十郎,他喊了一声统统住手,然后看向在空中腾舞的戒骄:“王八羔子,你也住手!”
戒骄从空中倒翻无声落地,给了个你放心的眼神。
春二十郎心道我放心个辣子,一只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戒骄一只眼睛看向扬威将军。
“住手!”
扬威将军一扬手,与春三十娘对拼一招飞速弹开。
王昆哪里却打了几十招后在春二十郎愤怒的吼声中才停下。
两方停手,相距三丈相视而立。
“五哥有命,半月之后给英雄阁一个答复。”春二十郎道。
“不行,时间太长,三天。”杨威将军拒绝道。
“你怎么不说明年二三月。”戒骄插嘴。
“你闭嘴。”春二十郎呵斥!
“想成事得有耐心。”
“五天。”
“七天。”
“好,七天之后,我们再去春家大院拜会。”
“哇呀呀,我要放大招啦!”戒骄咋咋呼呼大喊大叫,众人齐齐严阵以待。
“没吓到你吧。”
扬威将军,碎骨红骑,黑臂猿怒视戒骄。
“告辞!”
“不送!”
“大爷用空来玩啊,哎呀,娘子踹我作甚。”
“狗嘴吐不出象牙。”春三十娘狠狠瞪了一眼戒骄,随即看向春二十郎道:“二十哥真是五哥的意思?”
春二十郎摇头,道:“是我的意思。”然后莫名其妙瞪了一眼戒骄,从怀里摸出个绣花手帕拍在春三十娘手里道:“三十娘你即刻和小和尚一起前往秀芳,把这个交给叶诗蓝,她明白什么意思。”
“二十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?”春三十娘着急道:“带上小和尚,哥哥们的伤怎么办?”
“没事,照做就是。”春二十郎看了一眼王昆,接着道:“哥哥们的伤早几天晚几天也就那样了,你马上就走,不要耽搁。”
“我也去,我也去。”戒骄举手。
“你去个辣子。”春二十郎没好气瞪眼道:“你跟我一起回春家大院,七哥要见你。”
“一个糟老头子有啥见的。”戒骄撇嘴不开心道。
春三十娘是家里最小的一个也都三十一了,七哥还不五十多六十多,戒骄觉得没啥共同语言。
“混账,说什么呢!”春三十娘直亮飞腿,却被戒骄轻易的闪开了。
“王八羔子,我告诉你,你想娶三十娘,七哥不点头,你就是没戏。”
“二十哥,你怎么·······”
“为啥?卖他不成,还有王法吗?还有法律吗?婚姻自由,恋爱自由,你们无权干涉。”
“疯言疯语说啥呢!”春二十郎不屑冷晒道:“三十娘是七哥一手带大的,再问你一遍去还是不去。”
“去!谁刚才说不去了,出来看我不打洗他。”戒骄跳脚嚷嚷。
“滚滚滚。”春二十郎挥苍蝇似的挥手,然后对着春三十娘道:“三十娘你马上动身,东西送到,不要耽搁立马回春家大院。”
“行!”春三十娘点头。
“等等,我把方子写了,二十哥照方抓药即可。”王昆道。
“行。”
一刻钟后,王昆写完药方交给春二十郎,春二十郎给二人准备了小船,两个水手送二人去秀坊码头。
碧海蓝天,波涛滚滚,王昆盘膝而坐,五心朝天,头顶白气缭绕,一看就是在修炼上乘武功,稍时,王昆睁眼将口里的浊气吐掉。
“小和尚你这资质好的没话说。”春三十娘羡慕不已,真气精纯不含一丝杂质,运气时胸腹间竟有龙吟虎啸声,更为惊奇的是真气大河中人花摇曳时竟然有龙腾虎跃的异象。
“师傅曾说过,我们师兄弟三人,戒骄师兄资质最佳,却最是惫懒,若能勤奋一些十年成六道不是问题。”
春三十娘吓了一跳,道:“那混账货有那么高的资质?你不会骗我吧,小和尚别是因为他是你师兄你就睁眼说瞎话。”
“没有,是真的三十娘姐姐,这三年除了轻功我就没见过师兄练功,可是境界一点没落下。”王昆道
“真的假的?”春三十娘还是不信。
“师兄说过,一是觉得练功辛苦,二是害怕打击我和大师兄的自信心。”
“这话说的更打击人。”
“大师兄也是这么说的。”
春三十娘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,从包包里拿出一本皱皱巴巴满是墨点的手札,光看字形王昆就知道是戒骄写的。
“你知道你师兄创武功吗?”春三十娘问。
王昆挠头道:“没听说过也没见过,不过师兄对武学的理解连师父都惊叹不已,而且常常自称生而知之,或许自创武功的什么的也是有可能的,毕竟这不是什么难事,好比我就在师兄的指点下创了四招流云飞袖。”
不难!
春三十娘嘴角抽搐,还真是一门变态啊。
“你师兄懂剑术么?”
王昆又挠头,道:“应该懂吧,毕竟师兄的乾坤纸剑那般厉害。”
“那是剑术么?”
说起乾坤纸剑这种匪夷所思的武功,春三十娘就纳闷的很,那哪里是武功么,分明就是以气预物之术,但戒骄非说那是剑术。
“师兄说是就是。”
春三十娘再次抽搐两下,心中暗道:小和尚你这谜一样的信任是几个意思?
“你师兄还做过,说过什么令你难忘或惊奇的事。”
王昆挠头想了一会儿道:“生孩子算不算。”
噗嗤!
春三十娘险些一口口水喷出来,惊诧道:“跟谁生孩子。”
“不不不,三十娘姐姐你误会了。”王昆赶紧解释,道:“师兄似乎还懂识人相面,岐黄堪舆之术,还说那个孩子日后会位极人臣呢。”
“难道铜卦仙说的大富大贵,福禄无双是真的?那那个红娘牵线,月老下聘······不不不,怎么可能。”春三十娘嘀咕。
“或许是真的。”王昆突兀道。
“啊!”春三十娘脸瞬间都红了,暗道:小和尚耳朵怎么跟那贼胚一样。
“你也这么认为吗?难道我和你师兄很配么?”春三十娘不确定道。
“不配。”王昆道:“大师兄也是这么认为的。”
“那那那你还相信。”春三十娘有些不理解王昆的思维,暗叹:有什么师兄就有什么师弟。
“师兄说会娶你一定会娶你。”王昆老实道。
“为什么?”春三十娘惊奇。
“师兄说会就会。”
“喂喂喂小和尚你这种谜一样的信任毫无根据啊。”春三十娘气急而笑。
“大师兄也这么认为。”王昆道。
好吧!
三个神经病。
顿了一会儿春三十娘又道:“那个末年某人砍我一刀,天下大定什么意思?”
“我不知道,师兄也不说,这也是我一直担心的事。”王昆忧心忡忡道:“我一直想活过这个乱世,又害怕师兄话成真,我很矛盾。”
春三十娘点唇思索片刻道:“你觉得那个某人会是谁?”
“很多。”王昆道:“师兄口无遮拦,但凡与他有过交集的人都有可能。”
不知道为什么王昆这时候想到了戒骄当初的那句:我为兄弟两肋插刀,兄弟为女人插我两刀,日后再砍我一刀,天下大定啊!
不可能的,大师兄怎么可能杀二师兄呢,一定不可能的。
“小和尚你是不是想到谁了?”
“没没没。”王昆矢口否认,道:“三十娘姐姐为什么你今天突然想起谈戒骄师兄。”
“还不是因为这个。”春三十娘把手札摊到王昆面前。
猫狗抓爬,令人心碎字写着《飞仙剑诀》。
“出发前你师兄偷偷给我的。”
“师兄给三十娘姐姐的,姐姐练就是了。”
春三十娘三次嘴角抽抽,喂喂喂小和尚你这谜一样的信任到底源自于哪里啊?听都没听过的秘籍练了会死人的好不。
“这个再看吧。”
春三十娘举棋不定,手札上的内功修炼之法和剑术都很精妙,但她还是有点不信任戒骄能创出如此精妙的武功。
“到秀坊起码有一两个时辰,此间无事和我说说你师·····两个师兄和师傅吧。”
王昆上山春三十娘听王昆说过,不新奇却很心酸。
为一口饱饭!
“山上的日子很平淡,至于两位师兄嘛·······似乎也没什么说的。”王昆挠头。
山上的日子无非练功扫地种菜,戒杀除了吃喝拉撒睡就是在练功,老和尚在的时候念经吃喝拉撒睡,不在的时候不知道干什么去,戒骄除了下雨下雪每天定时定点下山回山,吃饱了要么呼呼大睡,要么满院子溜达消食,平淡无奇,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。